“高杰,你不要这样子,你再过来我就叫了喔,我真的会叫的喔!”
少寒小心的捂住自己的胸部领口,对越走越近的我说道,可惜我内心毫无波动,甚至……
“你能放下那个罩罩给我滚回杂物室吗?”我毫不客气的说道。
“我不,我不,我就不!谁看不起谁啊!我这罩罩里面东西大着呢!”
情趣用品店都是网上才会忙起来的,所以我一边用电脑应付网上的订单,一边又要注意进门的鬼鬼祟祟的顾客。
这时候少女却还在添乱,我觉得很有必要打击一下她。
“少寒,是人家罩罩空间大,不是你的东西大,所以适合你的罩罩在a区,这里是你家,你随意挑,我会全部记下来给你父亲过目的。”
我一丝不苟的说道,扶了扶镜框,我眼前忽然一片漆黑。
“耶!停电啦!真好!”
少女欢呼雀跃的喊着,仿佛这里的生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。
真让人头疼。
不过既然停电了,也许是天意吧,我放下手中顾客预定的罩罩,已经用快递盒包装了一半,海绵塞的满满当当。
“高杰,我们出去耍吧!我请客,怎么样?去唱歌还是宾馆,我都可以啦!”
少女在我面前蹦蹦跳跳,好像在跳一首杂乱无章的曲子。
我抬手,
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少女拍到一边。
“请不要挡着我的星星和月亮,下次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。”
寂静的夜,车辆渐少。
偶尔有狗吠声传来,响彻街道。
我拉了把椅子坐在门外,毫无顾忌,因为没有人会大半夜还出门吧?
就算看到我,也应该是那人不好意思,毕竟我身后可是有东西罩着的。
少寒被我拒绝了提议,觉得狠无趣,便也拉了一把椅子,顺便还拉了一张桌子,上面正放着当红的电视剧,关于情情**的,我其实并不想懂。
因为总会有人比我更需要。
这种安逸的时候不多了,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少女说辞职的事情。
虽然已经为了少女破例爽约,但这里的工资很明显并不足以支撑我的还债日常。
可是看着少女无忧无虑的样子,看着少女特意将领口学别人放低,看着少女穿上并不合身的罩罩,可是却满不在意的对我说,
好看吗?
我想,她是依赖我的。
这三年来,也有许多个日夜,我们一起拥有,可是就像我拒绝学姐一样,我也要想个理由拒绝她,在确保她伤心欲绝的同时。
也能够让我无力挽回。
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,我看着少女偷偷的撇着我的手机屏幕。
我拿起手机,背着少女接通。
“高杰,你违约了。”
蔡玲清冷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,在寂静的夜,仿佛一颗随风滚动的石子。
“嗯,抱歉。”
我歉意的说道。
“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,而且因为你的违约,所以我会找一些顾客来作为惩罚你这次违约的代价,你没意见吧?”
蔡玲也算是讲了情面,并不像那种直接封杀你的老板,没得感情。
“我没有意见,嗯,好,就这样。”
我挂了电话,预感这一次被玲姐介绍的顾客,不会太简单。
但我为此放弃了学姐与少寒如此多的爱,又要从何处补回来?
我坐回椅子,一言不发。
“是刚才那个女生吗?”
少寒忍不住好奇,关掉手机上的电视剧,开口问道。
“是白穗。”
我撒了谎后,镇定自若。
“她来找我复合了。”
神色没有任何波澜,心跳毫无起伏。
“那你……”
少寒愤恨的起身,仿佛这样就能发泄怒火一般,对我口中的答案,还抱着一份期待。
“我答应了。”
咔嚓!
我看到少女将手机摔到我的身上,落下去的时候碎了屏幕。
电视剧忽然开始继续播放,里面雷雨交加,在我看来十分应景。
少寒,这次,你总该长大了吧。
“高杰!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贱啊!她到底有什么好的?她身上有的我也有,她会的东西我也可以去学,就算你喜欢我装淑女,我也可以一辈子装下去,我发誓可以一辈子不说段子不讲骚话。”
“所以,高杰我求求你,我真的求求你。”
“你……可以爱我吗?”
从来都不愿意服软的少女跪在我面前,拉着我的衣袖,泪流满面。
“少寒,我想辞职了。”
我忍住心痛的感觉,对少女说出了今晚的目的,我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说,可我更怕她说,她正深爱着我。
我根本无以回报,不如就此打住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辞职?因为我坦白的吗?高杰我错了,你想我怎么样?我都可以的,只要你不辞职,只要你继续留在这里,哪怕你一辈子都不喜欢我,我也会笑着祝福你和白穗的。”
“你说,你现在就说,你不辞职了。”
“你说啊!高杰,我叫你说啊!你给我说啊!我求求你……高杰,你行行好。”
少女卑微的样子,像极了那时的我。
当初在白穗面前,
我哭的像个泪人。
所以我更明白少女此时的感受。
可那又如何,
无论谁离开谁的回忆,都会重复的活下去吧。
谨记那一份纯真与美好。
“少寒,抱歉。”
我别过头,不敢看少女的眼睛,
“高杰,你……你为什么,你到底是为什么?”
我看着少女跑进店里。
听着树上的蛐蛐发出火热的交响曲,我将少女的手机捡了起来。
我不太擅长修手机。
不过我会试着,一点点的,学会告别。
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,
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,来学会它。
但我已经缺少了告别的人,
那就希望日后有备无患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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